时间:2018-1-29来源:本站原创 作者:佚名 点击: 61 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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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节刚过异乡误入圈套

年农历正月初九,在家人的不舍和对家乡的留恋中,我坐上了去天津的列车。自从年大学毕业以后,我就来到天津打拼,工作虽然辛苦但也逐渐稳定。看着车窗外闪过的万家灯火和阳台上挂着的红灯笼,想着春节跟家人朋友欢聚的画面,我心中不禁有些失落,但更多的是对新一年的无限憧憬。来到单位安顿好以后,我又接到了高中同学赵杰(化名)的电话。其实过年期间他就给我打过电话,说他也在天津,过年没回家,希望能见面吃个饭,聊聊天。当时我还在家里,就告诉他等我上了班再约。虽然毕业之后我们很少联系,但听闻异乡有故人,我心里还是非常高兴,所以接到电话没有多想就去了他说的地方。

来到约定的地点却并未见到赵杰,等了一会儿他打电话来说突然有急事,让他的朋友先接上我,边吃饭边等他。说话间,他的两个朋友已经来了。“你是不是小武?”我点点头,看着这两人我心中不禁有些纳闷,这两个人怎么这么邋遢,衣服很脏,头发乱糟糟的也像是很久没洗了。“我们俩都是赵杰的好朋友,他临时有事儿让我们来接你,咱们有缘也交个朋友。”他们两个人都很热情,饭桌上一口一个兄弟,问我是干什么的、待遇怎么样、未来有什么打算、兴趣爱好是什么……我一直是个比较慢热的人,但一顿饭吃下来我觉得他们两个人除了不修边幅,人还挺不错的。快吃完饭时,赵杰打电话过来说他还得去取个东西,怕是赶不过来了,让我们去接他。我看时间还早,就和这两个人一起打车去接赵杰,上车只用了起步价就到了目的地。下车一看我发现是在离城不远的一个村子,有点荒凉,没什么人。

我跟着他们进了一家小院,进了屋里就觉得有点不对劲。一张大长桌子横在地中央,地上横七竖八地放着一些被子,墙上贴着一张中国地图。屋里大概有十七八个人,有的在打扑克,有的在下棋,却始终不见赵杰,其中唯一的女生笑着过来跟我打招呼,邀我一起玩。我的第一反应是:完了,这绝对是团伙赌博。此时想走却发现大门已经被关。见我不为所动,几个男的上来要脱我的鞋,我奋力挣扎,结果却换来一顿拳打脚踢,我一个人根本无力招架。突然我觉得一阵剧痛,不知什么时候手指上被打掉了一块肉,鲜血直流。我彻底懵了,问说赵杰呢,打我的人恶狠狠地说:只要听话,就安排见面。而接我的那两个人不知何时早已不见踪影。

拒绝“洗脑”三天两晚没合眼

我很害怕,也很难受,又很愤怒。我想不通本是老乡、同学的赵杰为何要陷害我,恨自己太单纯无知,落入别人的圈套,又怕自己万一发生什么事又会让家人伤心。各种情绪涌上心头,感觉脑子里嗡嗡直响。这时候有个被叫作“领导”的人过来找我谈心,让我稍安勿躁,先在这里待上三五天,肯定会有不一样的收获,到时候只要考试通过就可以离开。突然,一阵歌声响起,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儿围着我坐下来,一个穿着西装的人走到地图跟前开始“讲课”。一看这架势,我心里算是明白了,自己是掉入传销窝了。我立即起身准备离开,可还没迈开步就被七八个人按倒在地上,一轮痛打之后,他们看我不再反抗,那个“领导”让我给单位打电话请假,就说家里有事儿,手机由他拿着按了免提,我刚说被骗进传销组织,手机就被按了静音,也被夺去了。他们给对方发了短信说信号不好,成功请了假。看我如此不听话,“领导”示意继续教训一下我。五六个人手里拿着木棒,把我逼到了墙角,木棒像雨点般落在我的身上,我抱着头内心被恐惧笼罩着,竟然没有感到多少疼痛。

第二天一早,我浑身酸痛,又累又饿,可早饭只有两个馒头和数得见的几根土豆丝,而且据说一天两顿,顿顿如此,怪不得这里的人看起来都面黄肌瘦的。吃饭之前会先做一些小游戏,之后所有人向着“领导”鞠躬,等其入座之后才可以开始吃。上午又是激情高昂地讲课,据讲课人介绍他们主要销售广东某品牌护肤品,产品非常火爆,一套元,我们只要购买几套产品就可以做代理,然后一层层上升级别,最后实现赚大钱、变为成功人士的梦想。我听得云里雾里,理智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被“洗脑”。一个小时以后课程结束,他们让我买产品,我以没钱为理由果断拒绝。原以为只是临时出来见同学,除了手机和一些零钱之外,我身上什么都没拿。他们搜遍了我的全身,一无所获。中午十一点半到两点半是打电话拉人的时间,他们给我讲了拉人的技巧、怎么说才能不被发现等等,我听了心里满是厌恶,被人欺骗陷害的滋味我深有体会,如果我也像赵杰一样,找自己的同学朋友下手,那我以后还如何在社会上立足,这样的事儿我绝对干不出来。“领导”继续找我谈心,我按耐不住内心的愤怒大吼道:“我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,不要再演了,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!”我的不配合换来的又是皮肉之苦,有几个也是被骗进来的人都劝我屈服,少受点儿罪,可我知道一旦给钱或者是拉人,我就成了传销的推手,可能会踏入万劫不复的深渊。

见我不肯拉人,他们便让我给家里打电话寄钱过来,我不听。到了第五天,他们对我失去了耐心。一个长相凶狠的人带着四五个人拿了个水果刀面目狰狞地向我走来。先是两个人脱了我的衣服,按住我的手脚,然后领头人拿着刀子在我的肚子上不停地磨,我一开始有点害怕,后来转念一想,他们还没从我身上获得利益,肯定不会把我怎么样,自己绝对不能乱了阵脚。领头人看我并没有被吓倒,就掐住我的脖子拿烟头在我身上烫,烧灼之痛阵阵袭来,我几乎把嘴唇都咬破了,但我深知绝对不能给家里打电话,父母都是农民,为了给哥哥娶媳妇、供我读书已经花了很多钱,况且这里是无底洞,谁知道他们会狮子大开口要多少呢?后来不知是困了还是被打的,我的意识有点儿模糊,可眼睛刚一合上,就被一个耳刮子扇醒了,如此反复,整整持续了三天两夜。一般来了这儿的人四五天就被“洗脑”,或拉人、或出钱,有的也是为了重获自由,像我这么“不识相”的很少见,他们企图通过这种地狱式的折磨摧毁我的意志,让我屈服。

亲人营救40天苦难终到头

我有过无数次想要逃走的念头,可大门一直紧闭,院墙森森,连上厕所都有两个人跟着,根本没有逃走的机会。我既不想融入他们,也无法逃离,绝望的情绪像一团黑雾一样笼罩着我,我看不到方向和希望,甚至想到了自杀。每隔三五天我都会和家里通一次电话,就是几句日常的问候就匆匆挂断,绝口不提要钱的事儿。在我被困半个月以后,我之前单位的同事把电话打到了家里,家人这才知道我已经很久没上班了。在一次跟家里的通话中,母亲带着哭腔问我到底怎么了,我用家乡话告诉她自己被骗进传销窝了,让他们不要管我了。

到了将近一个月的时候,“领导”看我油盐不进又沉默寡言,知道我既不会跟家里要钱也没有求救的目标,况且还有不断进来的新人要“招待”,对我的管制也相对放松了,和家里通电话时不再死死盯着我。3月25日一早,哥哥打电话过来,“领导”把手机直接扔给我就走开了。哥哥告诉我他带了六七个人已经在天津了,让我把地理位置给他发过去。我心里又激动又担心,悄悄把地理位置给他发了过去。整个上午我坐立难安,左等右等哥哥还是没有来,接近中午时我终于听到了久违、熟悉的声音。随着哥哥的呼喊我奋力冲出屋外,看到有四个人已经跳墙进来,将一个负责看管我们的人打到在地,让他赶紧把门打开。一番协商之后,“领导”终于同意开门让哥哥把我带走,走出大门的一刹那,看到哥哥熟悉的脸,我知道自己终于可以回家了。

回家的列车上哥哥跟我说,在得知我落入传销窝之后,他们曾来过天津一趟,找到了当地警方,但警方说不是绑架,拒绝受理,无奈之下只能在家里那边找了几个身手比较好的亲戚朋友帮忙。我看着车窗外变换的景色,来时节庆正欢,去时春意盎然,这40天我感觉自己像是过了好多年,我意识到了自己社会经验的缺乏,也懂得了遇事要冷静应对,不能冲动,更不能悲观,只要活着就有希望。

在采访之前,“传销”于记者而言,不过是印象中一个感觉不太好的词语而已。可看着小武(化名,忻府区人)两个月没理的头发、瘦脱了形的面容、身上随处可见的伤痕,洗脑、毒打、恐吓,当这些词语伴随着细节被描述出来时,不禁让人感到触目惊心。记者一面惊叹小武年纪轻轻却有极强的忍耐力,一面疑惑到底是什么力量让亲人、朋友、同学、老乡等等本该相互帮助、扶持的人之间相互欺骗,让人们对虚假荒诞的“富翁之说”深信不疑。

小武说,传销组织每隔十天就会换一次地方,人员也会重新“洗牌”。被骗进来的大多是20多岁的小伙子,有的因为找工作、有的因为网恋大老远过来找对象,还有找同学玩的,怀着美好的希望却在转瞬间掉入了传销陷阱。有的被“洗脑”,对“管理者”言听计从,成为“传销组织”的一员;有的则不堪忍受折磨,花巨资或者拉人换取自由;还有的像小武一样默默忍耐等待机会。

小武说,传销对参与者的精神心理伤害巨大,传销组织迷惑参与者,让他们一步一步丧失正常的理性分析能力,善良的人就此被改变、被扭曲,对他们的身心造成极大的伤害。参与人员被“洗脑”后,可以说是“走火入魔”,这种泯灭人性的行为,令人心痛。传销影响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,不利于社会的和谐发展。采访结束,小武表示,希望自己的经历可以对更多人有一个警示作用。我们一定要珍爱生活,远离传销。本文由小武自述,本报记者王菲整理。

来源:忻州日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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